miblanco

juvenbace:

开篇前随手写几句：本文是past and future的后续。本来想继续作为番外发，但我番外比正文多的毛病已经绵延七八年了，让很多人无语，这次坚决要改正。因此新开了个名字。本文是写几个和婚姻相关的问题。

HE，绝对的HE。

好了，正文开始。

Mark迷迷糊糊的向左边摩挲，床单平整，空无一人，他先是惊了一下，立刻就清醒了，马上想起Eduardo去新加坡参加珍妮弗的婚礼了。

躺平，手腕搭上额头，Mark有点烦躁。

床头柜上的MacBook响了，Mark瞬间坐起，打开笔记本，Eduardo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上。

“睡醒了？”

Mark点了点头，“你时间卡的真好，刚醒。”

Eduardo指了指自己的手腕。

Mark低头，他的手腕上也有一个黑色的腕带，“这玩意真这么灵敏？”

Eduardo拿起手机看着数据笑道：“半个小时前你进入浅度睡眠，心跳速度逐渐加快，我一直看着呢，慢慢接近了正常值，后来心率突然加快，Mark你被什么吓到了吗？”

“没事”Mark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你昨天的睡眠不太好啊。”Eduardo来回划拉着手机对比着数据。

“还行。”

“要我把数据发给理查德医生吗？”

“不用。”

Mark近期睡眠质量很差，常有惊醒的情况，他的家庭医生给他搞了个什么睡眠监测，能通过监测心跳监测他的睡眠情况，他觉得挺有意思的，给自己和Eduardo都戴了一个。从此，他就再没有隐私可言了，Eduardo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看那个监测APP，Mark走路快点，或者一直不动，甚至发脾气Eduardo都知道，一开始Mark有点不适应，现在倒是觉得挺好，至少他一醒Wardo立刻就知道了，和他在身边时一样。

Mark和Eduardo正说着，门铃响了。

Dustin来了，Mark抱着电脑去开门，Dustin一进门立刻从Mark手里夺走了电脑，和Eduardo开心地聊着。

Mark洗漱完，Eduardo提醒他做早饭，给Dustin也做一份。

Mark将麦片倒进碗里，洒出来好多。Dustin哇哇大叫说Mark起床气太大。

Eduardo笑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Mark，记得Dustin的麦片里要放葡萄干。”

“Wardo你最好了！Mark，培根，我还要培根。”

Mark真想一平底锅拍在得寸进尺的Dustin头上。

吃饭前，Eduardo挂断了通话，珍妮弗的单身之夜他不能缺席太久。

珍妮弗的单身party在一个男脱衣舞俱乐部举行，Eduardo是派对上为数不多的几位男士，珍妮弗的朋友们正挥舞着钱引诱脱衣舞男过来。

Eduardo没敢告诉Mark他在脱衣舞俱乐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怕Mark不高兴吧。

说真的，这其实没什么，对吧，Mark也未必会生气，但不知怎么的Eduardo就是像出去偷腥的丈夫一样，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他在脱衣舞俱乐部。

“Edu！”珍妮弗拿着酒过来，大声地喊着，“那个男的”

“什么？”

音乐太吵了，珍妮弗贴近Eduardo的耳朵，大声说，“那个男的一直在看你，你等着吧，一会儿他就过来了。”

Eduardo顺着珍妮弗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有一个脱衣舞男正盯着他看，Eduardo礼貌地笑了笑，那名男子立刻踩着节拍向Eduardo走来。

Eduardo想躲开，珍妮弗硬拉着他，脱衣舞男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黑色丁字裤和一条没什么用的透明黑纱，发现Eduardo想跑，他一个跨步跃到Eduardo身边，鼻尖几乎贴上Eduardo的鼻尖。

他身上的香水味极具侵略性，他的右手紧紧拽着Eduardo的外套。

Eduardo竭力向外躲着，“我，我有男朋友了。”

“你男朋友呢？”那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Eduardo，左手慢慢抚摸着Eduardo的腰线。

“他不在这儿。”

“那你就没有男朋友。”那名男子粲然一笑，“保罗，我叫保罗。”

“保罗，我真有男朋友。”Eduardo握住他向下快要触摸到他臀部的手。

保罗松开控制Eduardo的手，Eduardo刚想长出一口气，保罗又攥住他双手，拉到面前认真打量了一番，“没有戒指，所以没有丈夫，也没有未婚夫，男朋友只是男朋友而已，我还有机会。”

“不，你没机会了。”珍妮弗大笑，“他们俩是真爱，灵魂伴侣级别的。”

保罗挑了眉毛，“灵魂伴侣？不结婚叫什么灵魂伴侣？”

Eduardo有些尴尬了。

保罗是俱乐部老人，阅人无数，“他没求婚？不，不，是你没答应。”他笃定地说。

珍妮弗惊吓得差点把酒杯摔了，“你拒绝了Mark的求婚？！”

“没，没有，他没有求婚。”Eduardo赶忙解释。

“不管他求或者不求，总归你是不会答应的。”保罗灵活的手指解开了Eduardo的一粒衬衣扣子，“所以，灵魂伴侣见鬼去吧，你太迷人了，我”

Eduardo伸手拦住保罗继续解他的扣子，“不，不，不行。”

保罗松开双手，抱着臂膀认真看着Eduardo，“你知道我并不真的要和你做，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

“我知道，你们有职业道德。”

“我们只是调情。”

“是的”

“这样都不可以吗？”

Eduardo用笑容拒绝了。

保罗一屁股坐到旁边的高脚椅上，“你挺奇怪的，调情都拒绝，要么你非常非常爱你男朋友，要么你是一个道德观念极高的人，无论哪一种，只要他求婚，你都应当会答应，可你没有，为什么？”

“也许我是不婚主义者。”Eduardo调侃了一句。

“不不不，你全身上下都弥漫着家庭的味道，绝不会是不婚主义者。”保罗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他对这个英俊的男人越来越有兴趣了。

门罗帕克，Mark和Dustin正在玩游戏。

玩到中途，Mark拿出一个黑天鹅绒盒子交给Dustin。

“什么？”Dustin打开一看，下巴差点没掉，“戒指！你打算求婚？！”他用力晃着Mark，“太好了！你脑子终于开窍了！你早就该求婚了！在弗吉尼亚海滩就该求婚。”

“Wardo不想结婚。”

“不可能。”Dustin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了，等他想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屋子瞬间静的像恐怖片。

“……他……他”Dustin结巴着，半晌咽了口吐沫道，“他拒绝你的求婚了？”

“我没求婚。”

Dustin整个瘫软在沙发上，“你没求婚说什么Wardo不想结婚！吓死我了。”

“我没求婚，但他告诉我他不想结婚”Mark垂下头，“可能是看见戒指了，怕我求婚他当场拒绝会伤害我，所以他说他不想结婚。”

“怎么可能！”Dustin跳起来，指着Mark家道，“你看看这个家，Wardo搬进来后亲自设计装修的，每一个地方，包括这些靠垫都是他一个一个挑选的，他怎么可能不想结婚！Mark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么重要的事，我会傻到弄错吗！”Mark对着Dustin吼道，“他就是直白地明确地坚定地告诉我，他不想结婚。”

“天啊”Dustin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你们俩怎么这么难搞，我非英年早逝不可。”

“戒指不能再放在家里了，Wardo看见了心里不舒服，我也不想放在Facebook，我的桌子瑞秋天天收拾，放在你那里吧。”

Dustin叹了口气，拿起盒子放进外套口袋。

“别弄丢了。”

“我丢了，它都不会丢，放心吧。”

婚礼结束后，Eduardo很快就从新加坡回来了。Mark和Eduardo的生活和以前一样，很快乐也很舒适。

Mark刚洗完澡，只穿了条内裤，正在刷牙，Eduardo坐在床上看着他，Mark的头发已经半干，乱乱的贴着额头，明亮的光线照得他上身格外白皙，右臂的肌肉形状因为长期握剑漂亮极了，Mark刷牙频率非常快，擦擦的声音显得有些野蛮，他吐出了牙膏，漱了口，又擦了擦嘴，向卧室走来。

Eduardo微笑着看着他，Mark也笑了。

“看什么呢？”

“看你刷牙。”

“刷牙有什么好看的？”

“你刷牙时安安静静的，很可爱。”

Mark仰面躺倒在床上，“可爱？你的形容词还真诡异。”

Eduardo俯下身，单手撑床，盯着Mark看，“是可爱啊，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可爱。”

“我妈都没说过我可爱。”Mark拉着Eduardo亲吻了一下，“也就你了，说真的，Wardo你才是我们四个里最奇怪的那一个。”

Eduardo噗嗤笑了，“哪有？我是最正常的那一个。”

“那你说说，你怎么会觉得我可爱，大部分人都评价我可恶。”

“这么锋利的长相”Eduardo来回摸着Mark的尖下巴，“却有这么一头柔软茂密的卷发，怎么看都觉得”Eduardo停住了，呆呆地看着Mark。

“怎么了？”Mark立刻直起身，向后靠了靠，握住Eduardo放在他脸上的手。

“Mark你有皱纹了。”Eduardo轻轻抚上Mark的眼角，“我以前都没发现。”

Mark笑了，纹路更明显了，“我都三十多岁了，有皱纹多正常啊。”

Eduardo靠上Mark肩膀，叹道：“我总觉得你永远都不会老。”

Mark没有说话，只是轻柔地抚摸着Eduardo的手腕。

婚姻到底是什么？Eduardo一直以为自己是知道的，直到整理Mark的书房发现那枚戒指，他才意识到他什么都不知道。

Eduardo不是一个不婚主义者，他也不是不爱Mark，或者不想和Mark走完一生，但他真的不想和Mark结婚。

他和Mark之间有一个Facebook，有数不清的金钱关系。他是有“前科”的人，和Mark结婚对董事会、股东会甚至Facebook股价都将产生影响。他们曾经分割过、终结过的一切，要再一次分割确认还要放在世人面前公示。Eduardo感到恐惧，莫名的恐惧。

Eduardo问珍妮弗婚姻对她意味着什么，珍妮弗回答说，人身和财产。珍妮弗有一个法学学位，这个回答真是标准极了。

珍妮弗说：“Edu，你不了解婚姻，你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Eduardo反驳道：“婚姻是政府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确认，但这个确认权是不是一定要交给政府是有待商榷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具有确认权的是公民个人，不该是政府。”

珍妮弗笑了，“真没想到最社会化的Edu竟然秉持这个观点。”

“这个观点不对吗？”Eduardo反问道。

“婚姻和这个观点正确与否无关。确认权在谁手里，和婚姻到底是什么，是两回事。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一旦缔结婚姻，配偶就成了超越所有亲属包括父母子女的第一权利人和第一义务人。他此生的所有荣耀与财富你是第一分享之人，同样当他生病时你是保障他生命的第一决定人，当他丧失行动认知能力时，你是他的第一监护人。谁来确权婚姻不重要，重要的是婚姻本身带来的一切。Edu，要知道这几乎是人类最伟大也最浪漫的契约了。”

珍妮弗举起手，婚戒闪闪发光，“两个没有宗族血缘的陌生人，将事关自己生死荣耀财富的至高权力交付对方，真可谓愚蠢冒险至极，本性趋利避害的人类为什么要选择这份’魔鬼契约’？因为爱啊。Eduardo Saverin先生，你问我婚姻是什么，它是人身，是财产，是相信爱的证明。”

Mark的心跳稳定而有力，他的手指很温暖，贴着Eduardo的脉搏。

Eduardo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坚定地说：“我们结婚吧。”

Mark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Eduardo伸手拉开床头柜，拿出一个黑色盒子，站起身准备单膝跪地。

Mark一个打挺从床上飞了起来，“不！不！不！”

Eduardo楞住了，“你拒绝？”

“不！不是！Wardo你不能这么干！”Mark大喊大叫，“这是我的！求婚是我的！”

Eduardo大笑，“先到先得！”说着就要单膝跪下。

Mark闪身躲过，跳下床，打开门跑了。

Eduardo大叫：“Mark！你不能穿条内裤就往外跑！”

Mark飞速返回，走位飘忽，绕着Eduardo来回躲，生怕让他逮到下跪的机会，扯下一件睡袍，二话不说飞奔出了家。

Mark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心脏就在他口中，一张嘴就会掉出来。

前几天，Facebook玩普鲁斯特问卷，第一条就是你认为最完美的快乐是什么。Mark的答案是Wardo在我身边，Dustin离我一个街区，Facebook离我半个城市。现在他得改答案了，Dustin应该就在他隔壁！

Mark跳过Dustin家的栅栏，狠命地拍房门。Dustin开门躲闪不及，被Mark一巴掌拍在鼻子上，又酸又疼。

“戒指！戒指呢！”

Dustin捂着鼻子，“什么戒指？”

“我给你的戒指！求婚的戒指！快给我拿！”

Mark边说边向身后看，Eduardo快来了，他是追着他出的门。

Dustin反应过来了，赶忙去找，他是又激动又兴奋，就是忘记戒指放在哪里了。

Mark急得从厨房抽出了刀，刀尖指着Dustin的脖子，大吼：“快找！”

Dustin吓出一身冷汗，跌跌撞撞地到处翻。

Eduardo进屋了，Mark身上披着睡袍，带子都没系，手里拿着刀，整个人都处在癫狂状态。

Eduardo立时了然，笑道：“Mark你跑也没用，戒指找不到，你只能要我的了。”

他步态优雅，向Mark款款走来。

Mark绝望极了，Eduardo出门前甚至不慌不忙地打上了领结，而他这副鬼样子不说，连戒指都找不到。

Eduardo站定，轻提了一下右腿的西裤，缓缓单膝跪地。“Mark接着！”Dustin终于找到了戒指，眼看来不及，高高抛起，扔给了Mark。

单膝跪地慢，Mark已经来不及了，Eduardo膝盖马上就要碰到地面了，Mark接到戒指的同时双膝扑通跪地，砸的Dustin牙都酸了。

“Marry me！”两人几乎同时说了出来。

“Mark我先说的！”

“不，我先说的！”

“Mark要讲道理，没人像你这么求婚的，你看你衣冠不整。”

“也没人像你这么奸诈，居然伏击我。”

“我没有伏击，我就打算今天求婚。”

“你明知道我要求婚的。”

“你没求，而且戒指都不在家。”

“我……反正我先说的。”

“我先说的！”

“好了，好了”Dustin举着手机跑过来，“别管谁先说的，赶快说Yes！”

“你先说！”

“你先说！”

“停！”Dustin猛地一挥手，制止了无休止的争论，“我数三二一，一起说，谁他妈落后，直接出局，听到了吗？”

两人都同意。

“OK”Dustin像拳击裁判一样，弯着腰在两人中间，挥着手指计数，“Three，Two ，One！”

“Yes！”

这段视频Dustin在Mark和Eduardo的婚礼上播了，全场大笑。

Mark穿睡衣见风投的事儿，再没人说他过分了，毕竟他求婚时都只穿一条内裤一件睡袍。

婚前协议和婚后财产分割问题，Eduardo提出了自己的方案，尽管Mark强烈反对，Eduardo仍然坚持己见，甚至拿退婚威胁Mark，Mark只得同意。

董事会原本是来问罪的，看了Mark和Eduardo草拟的协议，大家都没话说了。其实本来他们也左右不了局势，Mark手里有三票，占绝对优势，他若一意孤行，他们只能服从。

董事会没有意见，Mark和Eduardo就准备找律师见证签协议了。

赛和格雷琴时隔多年又见面了，两人都有点尴尬。

本着专业的态度，他们俩认真审查了全部协议，赛好几次向他俩询问，这真是你们真实的意思表示，Mark和Eduardo都予以了确认。

“Saverin先生，你放弃的有点多。”格雷琴坦白地告诉Eduardo。

Eduardo笑道：“Mark要捐他99%的财产给慈善，我也拿不到什么，不是吗？”

“可是”格雷琴想反驳，最后只叹了口气，“算了，是你的真实意思就行。”

赛扯着Mark的袖子小声问：“Mark，你确定这次的协议他认真看过了？跟上次不一样？不是诈他？”

Mark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权当我没说。”

赛和格雷琴先签名，然后是Mark签，最后是Eduardo签。Eduardo签完抬起头，Mark正在打电话，左手闪闪发亮，是戒指的光芒。

事后，赛颇有点幸灾乐祸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格雷琴瞥了他一眼道：“其他人说也就算了，拿了两次律师费的我们没资格说。”

赛立刻闭嘴了。

年轻就是好啊，能折腾。

谢丽尔接到Mark电话，说完恭喜后，挂上电话。

她办公室站满了人。

“协议已经签了”她环视众人，“公关部马上准备通告接待记者，注意舆论控制；技术部确保Facebook无论多大访问量，绝不会宕机；安保部公司四周及Mark家必须24小时巡查决不能让八卦记者靠近他们；其他各部门，刚才发给你们的稿子回去务必通知到每一个员工，我们Facebook一定要统一口径。”

“记住”谢丽尔双手撑着桌子，“这是一场战争，所有关键重要信息必须全部在Facebook上首发，热点讨论也必须在Facebook上进行，决不能让Twitter和Tumblr之流挤掉我们。我们Boss的新闻在其他社交网站大热，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听懂了吗！”

所有主任赶忙点头。

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加了几张图，脑补求婚前Wardo看到的模样……